更新时间:2025-05-19 10:32:10   作者:网友投稿   来源:网友投稿点击:
在华夏大地的广袤版图上,古桥梁不仅是跨越江河的交通要道,更是历史的见证者,承载着岁月的沧桑与变迁。诸如人们熟知的赵州桥、广济桥、卢沟桥、玉带桥、泸定桥、钱塘江大桥等等,都是极有故事的载体。
本篇要说的并不是上述那些座名桥,而是想回顾一下北京八里桥、上海外白渡桥、天津金汤桥的故事,因为这三座名城的名桥,都曾在不同历史时期,经历过一场重要战争烽火考验和洗礼。
可以说,八里桥的悲壮,外白渡桥的英勇,金汤桥的骄傲,都深深地烙印在中华民族历史的记忆中。
如今,战争的硝烟早已散去,这三市的三座名桥,依然屹立在城中,成为人们回忆历史的按键。
八里桥:悲歌奏响大清帝国黄昏
北京通州的八里桥,是满清王朝历史上抹不去的痛点,
八里桥原名永通桥,因在距离紫禁城八里的通州而俗称八里桥。始建于明正统十一年(1446年),曾是“明代拱卫京师四大桥”之一。
它横跨通惠河,是连接北京与通州的交通要冲,在交通不发达的封建时代,它肩负着重要的门户扼要使命。
八里桥为石砌三孔拱券桥,南北走向。全长50米,宽16米,中间微拱。桥东有清雍正十一年(1733年)“御制通州石道碑”一座,记载着自京师至通州修筑道路的概况。
1984年5月,永通桥及石道碑被北京市人民政府公布为北京市第三批市级文物保护单位;2013年3月,包含永通桥及石道碑在内的大运河被国务院公布为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合并项目,归入第六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京杭大运河,更名为大运河。
八里桥曾经历过的战火洗礼,发生在1860 年。
彼时,英法联军凭借坚船利炮,一路北上,直逼京津。清政府在内外交困之下,匆忙调兵遣将,试图阻挡侵略者于皇城之外。
此时的八里桥,成为了清军保卫京师的最后一道防线。
是年9 月 21 日清晨,英法联军约 5000 人兵分三路,气势汹汹地向八里桥扑来。而驻守在此的清军,包括科尔沁部的亲王僧格林沁野战骑兵、八旗察哈尔、索伦部、甘肃陕西调来的汉军以及京津地区八旗绿营等,共计两万七千余人。他们在僧格林沁、胜保、瑞麟等将领的带领下,严阵以待,决心与侵略者决一死战。
这实际是一场卫戍京城的阻击战。
战斗打响,清军骑兵率先发起冲锋。他们挥舞着大刀长矛,呐喊着冲向敌人,试图以无畏的勇气和热血,用冷兵器击溃英法联军。
然而,面对英法联军先进的洋枪火炮形成的密集火力网,清军骑兵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被一片片无情扫落。
但清军将士保持着血性,他们毫不退缩,依旧前赴后继,奋勇拼杀。
八里桥畔,硝烟弥漫,喊杀声、枪炮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桥面上,清军的尸体层层叠叠,鲜血染红了桥面,流淌到通惠河中···。
尽管清军顽强抵抗,但在侵略军强大的火力优势打击下,渐渐落于下风。
英军一部迂回包抄,西路清军僧格林沁所部率先溃退;南路指挥将领胜保临阵受伤,阵营大乱;东路瑞麟孤军奋战,最终也被迫西撤。
激战五个小时后,清军几乎全军覆没,八里桥之战以清军惨败载入历史。
八里桥失守,使得京畿门户大开,英法联军长驱直入,直逼紫禁城。
炮火硝烟遮挡住了皇宫日出霞光,咸丰皇帝仓皇逃往热河行宫。
杀入京城的英法联军烧杀掠抢,如入无人之境,宝贵的圆明园惨遭劫难···
随后,清廷被迫与列强签订丧权辱国的《北京条约》,泱泱大清帝国陷入了更深的民族危机之中。
八里桥之战,成为了中国近代史上一道无法抹去的记忆,是民族痛点。它见证了清政府的腐朽与衰败,也敲响了旧中国须变革求生的警钟。
现今,永通桥及石道碑,仍位于北京市通惠河上,朝阳区和通州区交界处,成为中外游客的游览打卡地。
外白渡桥:曙光穿透黎明前的黑暗
上海的外白渡桥,位于苏州河口,是一座风姿绰约的全钢结构铆接桥梁。它不仅是上海城市有名的标志性建筑之一,更曾是扼守外滩北上虹口和杨树浦的咽喉要道。
外白渡桥的美感不在造型,而在它的历史凝重性。它既是上海发展历史的见证,又是国际大都市的新上海外滩旅游景观的一个组成部分,具有城市道路、历史和景观三位一体的功能和重要地位。
上海话中称坐船过河为“摆渡”,外白渡桥正处在当年苏州河溯流而上的第一个渡口附近,当地人习惯把这个渡口叫做“外摆渡”或“头摆渡”。
从这座桥过河过去收费,后来又改为不收费,而上海方言里以“白”字表示不用付钱的意思,“白”字又与“摆”字的发音近似,久而久之,“摆渡”变成了“白渡”,外白渡桥的名字由此而来。
翻阅相关历史记载可见,上海1843年开埠后,租界地盘不断扩张,苏州河两岸逐渐繁荣,人口和货物渡河需求激增,原有的渡船已无法满足需求。
在这种背景下,建造一座桥梁通行成为了迫切需求。
一位在英商怡和洋行供职名叫韦尔斯的商人,察觉到这一商机。他与宝顺洋行大班韦勃、兆丰洋行大班霍格等人共同集资1.2万元,成立了“苏州河桥梁建筑公司”。他们向租界工部局和上海道台申请在“头摆渡”附近建桥,获得批准。
经过多年努力,1856年10月,一座横跨苏州河的木质大桥终于落成。这座大桥位于如今的外白渡桥和乍浦路桥之间,全长约137米,宽约7米。当时桥被命名为“韦尔斯桥”,而中国人则因其靠近“头摆渡”而称之为“摆渡桥”。桥梁中部设计为可开启式,以方便苏州河水面船只的通行。
1856年(清咸丰六年)10月,第一代外白渡桥建成,名为“威尔斯桥”,中间设活动桥面,船只驶过时须起吊。行人需交“过桥税”后方能过桥。韦尔斯等人也因此桥收费发了横财。
1871年5月,威尔斯桥桥基上的两根铁柱断裂,已建成的部分桥身掉落在苏州河中。两年后,租界工部局在威尔斯桥近侧又斥资造了一座木质浮桥,因其毗邻外滩公园,定名为“公园桥”并取消了收费过桥规定。
到了1906年(清光绪三十二年),公园桥几经补修,已不能适应交通发展的需要,租界工部局决定另建钢桥代替。同年,钢梁架构的外白渡桥开工,由一家外国公司施工。桥梁的钢结构件由英国达林顿市的克利夫兰桥梁公司制造,桥基的建造、钢桥的架设以及桥面的铺设等,大多由中国承包商完成。
竣工的外白渡桥是一座简支钢桁架桥,同时也是一座全钢结构铆接桥梁和不等高桁架结构桥梁,设有两孔。1908年3月,外白渡桥开始通行有轨电车。
1949 年春,在解放上海的战役中,外白渡桥成为了解放军与国民党守军争夺的焦点,见证了惊心动魄的战斗场面。
5 月 24 日,经过近两周激烈鏖战,人民解放军已基本肃清浦东地区的国民党守军,并攻占浦西的虹桥、龙华、真如等地,战线逐渐推进到苏州河一线,上海战役进入最后的攻坚阶段。
国民党军汤恩伯部妄图凭借苏州河沿岸的桥梁、高楼等建筑组织密集火力网,负隅顽抗,试图阻滞解放军攻入城区。
外白渡桥,这座连接苏州河南北两岸的重要通道,一时成为了国民党军队重兵把守之地。
从浦东败退下来的国民党残余部队,盘踞在外白渡桥南堍的外滩公园的临时工事里,凭借美式枪炮不时朝公园西南面的中山东一路方向疯狂射击,气焰嚣张。
担负外滩区域进攻任务的三野 27 军 79 师 235 团,是在济南战役中打出威名的 “济南第一团”。
该团 1 营 3 连进抵外滩公园附近后,副连长孙宏英带领一支小部队,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以中山东一路旁的建筑物为掩护,迂回穿插到黄浦江边,抵近敌军阵地,形成威慑。
当时,为了保护上海的基础设施、城市建筑和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毛主席早在战役准备阶段就发出指示:“打上海,要文打,不要武打。”
三野粟裕等军政首长也要求在市区作战的部队主要使用轻武器,“让大炮休息,让炸药靠边”。这使得解放军在面对近在咫尺的敌人工事时,无法使用常规的重火力手段一举摧毁。
夺取外白渡桥战斗过程中,国军死硬分子曾使出诈降之计。一天,外滩公园里的枪声突然停止,随后出现一面白旗摇晃。孙宏英副连长见状,准备带领一个班的战士前往纳降,却被连指导员姜呼万阻止。
几名战士上前探虚实,果然遭到敌人猛烈射击而牺牲。
姜呼万冷静观察后,发现敌人正在秘密增兵,摇白旗是诈降。敌人的诡计被我军识破。姜呼万指导员一面命令部队以火力吸引敌人注意力,一面率队直插外滩公园西侧,乘敌不备,猛扑过去,一举歼灭了数十名敌人,其余敌人见状纷纷投降,外滩公园战斗告捷。
国民党守军深知外白渡桥的重要性,汤恩伯和上海警备司令陈大庆曾密令“相机炸毁外白渡桥”,以阻止解放军渡河。烈性炸药都已经被固定在了桥上。
为保全大桥,保证攻城部队顺利过河,“济南第一团” 1 营 1 连受命迅速向外白渡桥北堍发起冲锋。
国民党军在桥头修筑地堡,并占据桥北的百老汇大厦(今上海大厦),居高临下,以密集的机枪火力封锁桥面。解放军因不能使用重型武器打破敌人的战术优势。外白渡桥的攻势屡屡受阻。
双方胶着对峙中,一敌军军官想起固定在桥上的烈性炸药,悍然下令拉火炸桥。长长的导火线火星四溅,冒着烟从地堡一头蹿向桥上的炸药包。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解放军第三波冲锋部队中一名负伤的战士,利用战友的掩护,向炸药包方向快速匍匐前进,然后一个跃起扑上去,一把扯断了导火索。外白渡桥保住了,而这位英勇的战士却壮烈牺牲。
经过 1 连指战员的浴血奋战,终于在 5 月 25 日夜夺取外白渡桥,随后又攻占了百老汇大厦。
5月26 日凌晨,人民解放军北渡苏州河,攻歼苏州河以北残敌。27 日,上海宣告解放。
接近百年历史的外白渡桥,见证了人民解放军为解放上海所付出的巨大牺牲,也见证了这座城市迎来新生的曙光。
金汤桥:见证天津战役解放军部队胜利会师的骄傲
天津城内的桥梁很多。其中的金汤桥,不仅是海河上一座独特的钢结构平转式开启桥,更是近代中国历史大事件的重要见证者,承载着从清朝末年到解放战争时期的多重历史记忆。
天津金汤桥的历史,可追溯至1730年(清雍正八年)。当时,青州分司官员孟周衍捐俸修建了一座由13条木船联缀而成的浮桥,初名“盐关浮桥”,后称“东浮桥”或“孟公桥”,成为沟通海河两岸的重要通道。
至1906年(光绪三十二年),随着天津租界扩张与城市现代化交通需求,津海关道联合奥匈、意大利租界及比利时世昌电车公司,投资20万两白银,将盐关浮桥其改建为钢桥,并铺设电车轨道,取名“金汤桥”,寓意“固若金汤”。
1949年1月,平津战役进入关键阶段。解放军前线总指挥刘亚楼将军,根据天津“南北长、东西窄”的地形,制定了解放天津“东西对进、拦腰切断”的战略,选定金汤桥为会师地点。
1月14日10时,解放军四野34万雄兵从东、西、南三面发起总攻。
其中,38军、39军自西营门突破,45军自民权门推进,双方在巷战中逐屋争夺。15日凌晨2时许,东线部队率先逼近金汤桥,与西线38军112师335团8连在桥头会合。战后你,四野第45军第135师第405团7连被命名为“金汤桥连”。
15日5时30分,解放军东西两路大军胜利会师,将红旗插上金汤桥桥头。天津战役仅耗时29小时,歼敌13万,俘虏敌守城中将司令陈长捷。
“金汤桥会师”,成为天津解放的象征性事件。当年解放军会师的金汤桥,作为历史的见证,至今巍然如故。
天津市政府在1935年金汤桥曾大修一次的基础上,1970年对金汤桥再次实施整修,因为桥上的单行电车轨道早在新中国成立后被拆除,在此基础上又把开启设备废除,将全桥顶高1.2米。把原来的木桥面板改为钢筋混凝土板,并对一些构件进行更换加固。两侧人行道拓宽到1.5米,车道荷载的标准达到10吨。
1984年,天津市在桥畔设立解放天津会师纪念碑;1994年,该桥被列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2003年,作为海河改造工程的一部分,金汤桥在修复中恢复了平转开启功能,并增建玻璃引桥与会师公园。
会师公园内陈列坦克、火炮等战争遗物,以及解放军战士群雕,再现天津解放的历史场景。2018年,金汤桥入选首批中国工业遗产保护名录,其双重价值——近代工业遗产与革命纪念地——得到历史认证。
整修后的金汤桥,成为供人们通行和游览桥,车辆不再允许通行。
现在,金汤桥已经成为集观光旅游和纪念天津解放历史于一体的步行桥,在不失原汁原味的钢桥基础上,辅以声、光、电及水景在碧水上屹立着,成为海河上靓丽的风景线。
电影《大决战》中解放天津的一些镜头,就是以金汤桥为实景拍摄的,让它再现了当年解放军胜利会师的历史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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